第一章 改变

    如果抛去肖身上的学霸光环，那他本质上就是一个泡在蜜罐里的“坏孩子”。他是家里的次子，学习好又懂事，家里人都偏爱他，将他视为掌上明珠，捧着顺着长大，如果没有那日的意外，那一切都还如当初那般宁静祥和，他还是他的乖乖“坏孩子”，我也还是他最信赖喜爱的哥哥。

    可如果只是如果，破碎的梦境无法修复，美好的幻想也不复存在，那只乐观开朗的“坏小孩”，也不复存在，支离破碎的一切不会再给予美好，只会一次次撕开创口，暴躁的揉捏，让痛烙印在心间，无法忘却。

    喜欢肖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但那时他还真是个小屁孩，除了耍宝、卖乖、惹是生非外，什么都不懂。对了，我大了肖七岁，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不过十七岁，而他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屁孩。

    对于这种懵懂的情感，起初我是不信的，可越往后，这股爱就越深，我愈发的喜欢他，想要保护守护好他，想要占有他，等到我真正冥悟，已经无法自拔了，可他却离开了我。

    那时因为父亲的缘故，肖被校暴，自卫反击的他伤了人被请去喝茶，而我也因被小人告状挑事被公司开除，挣的钱大部分都赔偿给了受伤的人家，我带着所剩无几的钱，将母亲带到城里治病，我在城里找了几份零工，一边照顾失神的母亲，一边打工，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浑噩了，每天麻木的上班，回家还要听母亲谩骂父亲和肖，每当这个时候我的眼泪就会在眼眶打转，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些消败了。

    夜晚的时候我经常会偷偷溜出去，躲在无人的街角，好好的哭一场发泄一顿，然后回家睡觉，重复着每天一样的生活。

    我生活的改变可以说很离奇，说是情节也不为过。

    那夜我躲在巷中抽烟，尼古丁的味道真很让人放松，那淡淡的苦涩感，就像在品味生活的味道。

    那天我很不幸也很幸运，不幸的是我遇到了一群小混混，他们找我要钱。我当然不会给他们钱，我在他们打我的那一刻，挥拳反击，与一群人扭打在一起，即便我不占上风，但一个人打一群，薅伤几个也是够本了。

    “挑群？你就不怕被他们打死？”巷口站着一个青年，他淡淡的调侃。

    我早就打疯了，揪着一个人就往墙上撞。

    青年啧了一声：“一群还打不过一个，真废物。”

    “林严，去帮帮他，别让那群人搞废了。”

    一个强壮的大喊从青年背后走出，他的骨节按的嘎嘎作响：“好嘞，正好想活动活动筋骨。”

    林严身子很壮，抓他们就和捏小鸡仔一样，他抓住一个就往地上摔，我和他里外配合，那一群人很快就被干倒在地，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求饶。

    我坐到地上，拭去嘴角血渍，点燃一根烟，嘴里吐出一股烟气：“谢谢。”

    “抽烟不好。”嘴角的烟被青年拿去，碾灭在墙头。

    “你不喜欢烟味吗？抱歉。”

    “你故意的？”

    “什么？”

    “算了，就当我讨厌烟味好了。”他撇嘴，朝我伸出手：“诶，我看你身手还行，要不要当我小弟？管吃管住管还管养老送终。”

    “钱呢？”我很现实，我需要钱，我需要生活，需要出医疗费，还需要存钱来当肖日后的保障，只要钱管够，杀人放火，亦或是买我这条命都行。

    “你想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没人会嫌钱少，只会嫌钱不够多。”

    “好啊，你把你卖给我，你的事我帮你解决怎么样？”

    “当真？”我警惕的看着他，他站在那修长的指尖钩了钩，我犹豫一会，伸出手：“成交，前提是你没骗我。”

    他很高兴，揽过我的肩说：“不骗你，但不许抽烟，要是被我看见抽烟，那你就去当瘾君子吧。”

    “你很讨厌烟？”

    “以后你会知道的。”他避开了这个话题，“我叫顾严珉，你呢？”

    “陆尘。”

    和顾严珉的相遇真的很戏剧，而和他相识没多久，就被他拉去做参加封闭训练，那个封闭训练历经了三年，等到我出来的时候肖也被放了出来。

    “你要带我去哪？”

    “你不是把自己卖给我了吗？就别管那么多了，至于你母亲，我已经找人照料了，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那时，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深，只将母亲的事与他说了，而事情经过我只字未提，这也是我最后悔的，如果当初我和盘托出，那肖就不会受那些侵害。

    “全封闭训练？”

    “是，你是我的搭档，只要我们都能活着熬过三年，那我可以保证在Y市，没有人能动你。”

    “为什么不和我…”

    “商量？”他笑了，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杀你都可以，为什么要和你商量？”

    这，还真是让人哑口无言。

    “放心，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