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欲哭无泪

    科维将他在璃月所学过的所有能赞美人的句子都用了一遍，试图讨好清瞳，可这些不伦不类的话听得清瞳尴尬癌都快犯了，她连忙让科维打住。

    “你说再多的好话也没用，璃月是契约的国度，最讲究的就是等价交换，你要用什么来换取我的帮助？”

    “......”

    科维愣住了，在他印象中璃月仙人保护凡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等等！我不是璃月人，那没事了。

    “我有摩拉...”

    “我不缺摩拉！”

    清瞳父亲留下的摩拉她都没用多少，况且以她现在的身份在璃月只要一句话就会有多少人争着给她奉上想要的东西，其中自然包括摩拉。

    科维咬牙，心中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压低声音说道：“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可是我的祖先传下来的。”

    正当两人交谈之时，一个人走过来打断了他们。

    原来是几个普通行商打扮的路人在经过他们旁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其中领头的那人看见了两人便走过来询问。

    “两位，打扰一下，你们是否需要与我们一起结伴去蒙德？”

    说话的男人表情和煦，奇怪的是他出远门还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裳。

    出了璃月境内，道路上就再没有千岩军巡逻，而蒙德境内西风骑士团实际能掌控的也就是蒙德城周边与各个大型的人类聚集地，其余的地方充斥着魔物与盗宝团，所以商人们都是结伴而行，这样互相也有个照应。

    “不用担心，我们都是有正规行商许可的。”

    那人看见两人望着他却不说话，挠挠后脑勺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

    科维心想自己抱上了仙人的大腿还怕什么危险，只要能安全回到蒙德那就是鱼儿游进入大海，用璃月人的话说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和你们这群行商一起只会拖慢自己的行程，而且暗中还有杀手在埋伏自己，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

    “我们真的只是想帮帮忙，你看你还带着女儿，父女俩单独上路是十分危险的。”

    那人似乎真的只是一个热心肠的行商，他看科维不领情嘴上说着劝解的话还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你的妻子一定是璃月人吧，居然为你生了这么个漂亮的女儿...可惜，你要死了！”

    憨厚的笑容消失，热心肠的行商也只是伪装，男人的手在即将拍到科维的肩膀之时宽大的袖子中发出“卡擦”一声，一道细细的黑影从中射出直接刺入了科维的脖子，清瞳定睛一看竟是一根银光闪闪的精致弩箭。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场的人一个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行商见得手之后表情郑重的半跪向清瞳行礼：“仙人恕罪，我无意冒犯，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然后换上了一副慌乱的模样转身向一旁不明所以的两名千岩军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假装用被吓到的声音喊道：“死人了！死人了！”

    清瞳在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行商的袖箭刚刚距离科维的脖子不过两寸距离，听见异动的瞬间袖箭就已经插在了科维的脖子上，中箭时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行商向清瞳行礼才捂着脖子瘫坐在地上。

    这袖箭刺入了科维脖颈侧边的肌肉没有伤到气管，清瞳在他中箭后连忙用法力帮他拔出袖箭然后止血，法力作为生命体向高处进化所倚仗的阶梯，对普通凡人能起到延年益寿和治愈缓和的作用。

    清瞳认真的输送法力帮科维治疗，连跑开的行商都没有顾得上。

    血流止住，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清瞳松了一口气，看来科维应该没事了。

    突然科维吐出一口血，脸色也开始发紫，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卧槽……有毒！”然后便没了声息，清瞳放下的心又提起来，法力一转却发现科维已经没了生命气息。

    半晌，少女咬牙切齿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茂才公！”

    其实杀手们也不想在这里动手，可线报说这次来接科维的骑士团成员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侦查骑士安柏，她在蒙德一众骑士团成员中也是极其出色的存在！此次她在龙脊雪山执行完任务回蒙德城的路上顺便来交接，要是科维被她带走那就没有完成任务的机会了。

    本来的计划是要在千岩军和西风骑士团交接完成后科维正式离开璃月地界之时动手，营造出过失杀人的景象这样即使他们被逮到也是在蒙德境内，西风骑士团没有权利对璃月人判刑只能将他们移交给千岩军，而璃月律法对于本国人在国外“过失杀人”是判得很轻的，基本只是缴纳一大笔摩拉，茂才公最不缺的就是摩拉。

    要是普通的西风骑士团成员那刺杀十拿九稳，但很可惜经验丰富的安柏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暗器自己激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人啊！”

    那行商面如土色，他抓着在一旁等待的两名千岩军，神色张皇，四肢不停的颤抖，满脸写着不知所措。

    “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清瞳面若冰霜，语气中带着即将暴起杀人的寒意。

    千岩军当然也不是傻子，根据这行商的话这个袖箭是他在寒锋铁器定做的用来在外防身，这次不知怎么的就被误触了，他们虽然不相信，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和西风骑士团交代。

    一个蒙德人的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在璃月的地界上，而且还是在即将交接的时候，这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外交事件。

    虽然蒙德的神几百年不露面，虽然蒙德人大概率也不关心这件事，虽然蒙德人被愚人众骑在头上拉*，等等！这么一想这件事好像也没有多严重。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多少担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仙人的态度。

    璃月仙人虽然不管事，但他们在璃月的地位极高就连七星都有所不及。

    笑话，你当魔神战争是谁打赢的?又是谁在天灾人祸之中保护璃月万民?

    现在清瞳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善罢甘休，如果当真要追究就算是茂才公都保不住这凶手。

    其实清瞳对科维的死并没有多大的感触，毕竟不在她眼里科维就是一个触犯法律的外国人，只是凶手当她的面杀人还自爆身份给了她极大的震撼，先前她见过不少死者，但都是魔物所杀，人类残杀同类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想问问这样的事件会怎么处理?”

    岩剑凭空凝聚出插入行商面前的地面，半截剑身都没入土里。

    在她的认知中这种凶徒就该碎尸万段！肆意践踏别人的生命，摧残别人的人生，杀了人之后还想利用规则的漏洞逃避罪责，她无法接受。

    “额…意外致人死亡一般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那千岩军被清瞳的气势吓到了，说话有点结巴。

    “只是死者不是璃月民众，也不是通过合法途径进入璃月，一般不会判这么重。”

    “那如果我能证明他是故意杀人的呢?”

    “仅凭您一面之词不能作为证据。”

    千岩军小声提醒道，刚刚凶手在清瞳面前跳脸他看见了，但是茂才公和仙人他一个也惹不起！特别是茂才公，仙人看起来还挺讲道理不会迁怒他，可茂才公呢？他虽然不怕但不能让他的家人承受危险。

    这里死了人，石门当地驻守的千岩军一般都会派人来处理，不一会儿案发现场就被封锁，千岩军的仵作也接到通知不一会就能到达现场。

    过了一会儿，千岩军的仵作没有到达现场，西风骑士团的人到了。

    “你好，西风骑士团侦查骑士安柏前来交接，请问科维在哪里？”

    火红衣服的美丽女孩从天而降，在将要落地之前收起风之翼在半空一个漂亮地转身轻盈落地。

    这便是来自蒙德的侦查骑士，安柏！

    被问的千岩军正是押送科维的成员之一，他表情凝重，用悲痛的语气道：“科维先生很不幸的在一场意外中丧生了。”

    安柏：???

    “所以是他意外将科维杀死?”

    安柏指着被看押的行商，向千岩军询问，刚刚她向千岩军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此时的商人在原地瑟瑟发抖，嘴中还不停的念叨。

    “我不是故意的，这完全是个意外，这一定是寒锋铁器的老板手艺不精卖给我次品才误杀他的。”

    “没错，安柏小姐，科维先生的确死于他手，但是不是意外还有待商榷。”

    清瞳站出来发声，千岩军有所顾忌她可没有，她一定要让犯罪者服诛。

    “这位小姐你可别乱说，我真的不是故意杀死那个叫科维的人，一定是这袖箭出故障了。”

    行商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故意的，而在场众人除清瞳之外没人能证明他在说谎。

    “这位是?”

    安柏身为侦查骑士，遇到过的人不知多少此时观察现场就隐隐发现不对，现场只有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敢出声，而其他的千岩军皆是有些畏缩那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

    “我叫清瞳，只是璃月港的普通民众。”

    少女话语中还带着不忿，这件事她管定了。

    安柏听到这自我介绍嘴角微微抽搐，看你这气质和千岩军对你的态度，你可不像什么普通人。

    “你刚刚的意思是他是故意杀人？”

    听到这话那行商就着急了，他奋力挣脱看押他的千岩军做出激动的模样，同时还大声喊到：“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千岩军你们还管不管，西风骑士团都欺负到璃月百姓头上了！”

    过往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围上来，不论是哪一国的人都喜欢凑热闹。

    石门关卡处可不仅仅只有璃月与蒙德两国的人来往，除了正在锁国的稻妻和一向不与外界来往的纳塔，其余三国的商人、游客、学者都要经过这里，一旦在这里闹出事情璃月的脸就丢到其他国家去了。

    什么？你说蒙德丢不丢脸，蒙德是自由的国度，连关卡都没设又怎么会在意脸皮。

    千岩军在这的负责人不耐烦的向下属问道：“仵作怎么还没来?快点勘验现场收拾收拾把路让开。”

    案发现场在主要道路旁边，还位于关卡出口附近，人流量巨大。

    千岩军为了保护现场拉了一个很大的封锁区域，将道路占了三分之一，此时已经影响到了正常通行。

    “不用了，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少女仙人运起法力，她捏住那名行商的手腕，直觉告诉他只一次就能复现出他故意杀人的证据！

    千岩军们感受到仙人标志性的法力，默默退开清出了一块空地，顺便挡住了围观人群的视线。

    白雾升腾化作幻境，证据即将被众人见证。

    一片雕梁画栋中，面前的行商身着黑色劲装拜倒在一个中年人面前。

    “去吧，目标已经快抵达龙门，老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中年男人话音刚落，一个丫鬟抬着托盘从侧面走出，她将托盘放到行商面前，里面的东西正是那袖箭和发射装置，附了三根特质弩箭和一瓶见血封喉的毒药。

    “毒药在空气中一刻钟就会挥发，使用之前再涂上，对了，不要用手直接接触，它能渗透人的皮肤后继续起作用。”

    “是，属下定不负总管所托！”

    行商恭敬的行礼，收起东西退出了屋子。

    那总管满意的点点头，正要转身回后屋突然瞥见了丫鬟脖颈间的那一抹雪白，停顿了一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幻境到此结束，那行商一改之前的慌乱模样原地坐下，他面无表情道：“在我的律法咨询顾问到这里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就算他杀了人，清瞳也不能直接让他抵命，必须按照璃月的律法送回璃月走审判程序。

    只是这次茂才公想要捞他出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啊啊啊！”

    这时科维尸体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年轻人用手指触碰了科维吐出的鲜血，手指迅速变黑毒素开始向他身体蔓延。

    他是仵作的学徒，刚刚看着清瞳的幻境，手指头刚刚碰到血液就听到幻境中那人说不能直接接触，此时人都傻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师傅呢？”

    一旁认识他的千岩军怒道。

    “师傅他肚子疼临时来不了”

    那年轻人捏着指头欲哭无泪。星璇缭乱的原神，少女尘世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