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21
－21 卡诺斯就像个雕像一样站在原地看着草坪中央露出一脸幸福表情的男人，他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对自己爱人的想念，但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却是对面前这一切的困惑与不解。 他因为歇吉莉能露出这样幸福的表情而发自内心的觉得愉悦，没有什么东西再能比工作回来后看见爱人这副神情能消除疲劳了。 但为什么她能这么开心？卡诺斯在心里升出这么一个疑问。这个问题让他皱起眉头来，让他控制不住地去思考，想要寻求一个可以让自己满意地答案。 但是他并没有找到这个答案。 他只能听见一个清晰的声音在自己耳旁不停地说着：“你看啊，即使你不在他的身边，他仍旧是快乐的。”这个声音让卡诺斯觉得很苦恼，它就像脑袋里面长出来的虫子似的，用那圈尖利的小牙在不停地啃咬自己的脑袋，让卡诺斯觉得头疼。 于是他抬起头来看着迪瑞，他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就这么站在远方，通过吹拂过来的微风去抚摸迪瑞瘦削的脸庞。 她真美啊。卡诺斯想，她就是那位人们祷告里祈求降世的圣女。 她太美丽了，以至于太对太多的人都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觊觎她，用他们下流而贪婪的眼神垂涎她，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躲在下水道里望着时机，企图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他们最常做的下贱手段总是去挑拨她和歇吉莉的爱。卡诺斯听着耳边依旧不停重复的那个让他讨厌的声音想着。 他想让这个声音停下来，却发现它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像有个人趴在耳边轻轻地吹着气说话，于是他收回落在迪瑞身上的目光，他看向了迪瑞身旁那个橘红短发的女人。 “你喜欢男人吗？”卡诺斯忽然开口。 威廉被卡诺斯忽然响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忍不住颤抖，往后撤了一步，过了一小会他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抬起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卡诺斯。 而卡诺斯也正在看着他自己。 “卡诺斯......”威廉试探性地，用他温柔的嗓音轻声呼唤着卡诺斯的名字，他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他的心脏在不停跳动着，他几乎想要把自己藏在心里的那份感情不留余地的倾诉出来。 可是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卡诺斯就迈开步子走近了些。他看着威廉那张漂亮的，让人心疼的脸蛋，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温柔笑容，他微笑着眯起眼睛，又开口说：“是了，就是这样的表情。” “你的眼睛里时常有着泪水，”卡诺斯说到这儿，他伸出手来轻柔地捧住威廉那张小巧的脸蛋，他看着威廉逐渐变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又继续说：“就像一只无辜的猎物，我相信即使是以猎杀为生的屠夫见到了你，也会手下留情。” “只要你看他们一眼，他们就一定会因为你这双眼睛和这张漂亮的脸蛋而打开捕兽夹，再替你医治好伤口，并且这一切都让他们觉得心甘情愿。”卡诺斯笑着说，他不停地摩挲着威廉的脸蛋，有时又会让他的脸稍微偏往另一个方向，然后他又这么细细打量着，笑着，毫不吝啬的赞美着。 这样温柔的嗓音与手掌传过来的温度让威廉渐渐露出了笑容，他看起来羞涩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他沉溺在自己爱着的男人的嗓音里，沉溺在那双温柔的眼神里。 即使卡诺斯的双手从他的脸颊上慢慢下移，捧着他的下巴，又顺着下巴来到了他的脖子上面，他也没有发觉什么，他忘情地享受着自己期盼的这一切，他迷失在这份感情里面，全然没有发觉卡诺斯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已经满是杀意。 “你可以引诱任何人。”卡诺斯眯起眼睛，他的瞳孔里倒映出威廉这个傻瓜那张痴迷的脸。 这张脸在卡诺斯的眼里就像一个丑陋的怪物，一个让他反胃的露出长着细细绒毛的尾巴的老鼠。 “你的声音太讨人厌了。”卡诺斯又说，这句话让威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看着卡诺斯的脸从原本那么温柔变成了狰狞着的可怖的魔鬼，这让威廉瞪大眼睛，他忽然觉得害怕，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为什么总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卡诺斯那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威廉看，他手上的力道也跟随着那越来越吵闹的声音而加重。着也让威廉呼不了吸，他不停地挣扎，想要呼唤卡诺斯的名字，只可惜他的喉咙被掐着，只能发出沙哑间断的哼声。 他多想问问自己的爱人为什么露出这样憎恶的表情，多想问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恼火，可是他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只能看着卡诺斯那张越来越嫌恶的脸而感觉到痛心。 “为什么就不能闭上嘴巴呢？”卡诺斯瞪大双眼再次询问被他自己掐着的，什么也说不出来的威廉。他依旧能听见讨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嘀咕，而且那个声音变得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嘈杂，这让卡诺斯觉得太烦躁了，他想要让这个声音停下来。 他松开了威廉的脖子，看着那个娇小的男人一下子腿软跪在了地上，他站在原地向下看着威廉，就像一个审判者似的。 太吵了。卡诺斯想，于是他的右手往自己的裤腰间伸去，握住了那把挂在腰间的小巧的匕首，他把这把匕首从鞘里拔出来，就这么看着威廉，在他惊恐的眼神里走近他。 威廉害怕得直发抖，他吓得不敢动，什么也说不出来，喉间呜呜咽咽的像是在祈求，但这一切并没有奏效，卡诺斯也并没有像他说的屠夫那样为了这个让人心疼的猎物停下来。威廉只能看着卡诺斯离得越来越近，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希望自己能逃走。 卡诺斯蹲了下来，他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威廉的眼睛，却怎么也不觉得喜欢，他感受不到那段日子里由这双眼睛带来的安心，也再没从中得到慰藉。他的目光顺着威廉的脸向下看去，最终停留在了威廉像女人一样，没有喉结的，几乎平滑的脖子上。 卡诺斯的左手抓住威廉的下巴，他用力捏着，迫使威廉把脑袋仰起来，露出梗住的脖子。 “好啦，好啦，别害怕。”卡诺斯像是安慰一样轻声地说，但他的语气确实极尽的不耐烦，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那把匕首，将开了仞的，锋利的匕首用力抵在威廉的脖子上面，他并没有像屠夫一样想要给猎物一个痛快，没有就这么快速的划开他的喉管。 他就这么握着匕首，用力地一点点往深处划去，他尽情的感受着匕首在人柔软的肉上划开的感觉，那个感觉通过冰冷的仞传过来，卡诺斯惊奇的发现耳边的声音变得小了一些。于是他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他用力划开了威廉的喉管，任由像喷泉一样的温热血液就这么喷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 血液的温度和味道让卡诺斯原本烦躁的心变得平静了不少。当他耳边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地时候，他才松开手，看着威廉像个虫子一样瞪大眼睛在原地不停地抽搐，而他的喉咙里也不断喷出血液，就像咳嗽似的。 威廉感觉到自己的喉管被割开了，感觉到由空气从喉管里钻进来，代替了自己的嘴巴，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而汲取空气。他感觉到疼痛，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他躺在那儿，那双眼睛不停地流出泪水，看向微笑着的卡诺斯。 他听见卡诺斯说：“乖孩子。” 卡诺斯站起来，他把那把匕首收回腰间，他仰起头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他的鼻翼收缩着，他闻着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进入自己的鼻腔。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沾满鲜血，还未凝固的鲜血不断地从脸上滑落下来，卡诺斯就这么仰起头微笑着呼吸新鲜空气。 过了一小会，他才低下头来，惊谔的发现自己特地为了见歇吉莉而换上的衣服沾满鲜血，这让卡诺斯一下子感觉到懊悔不已。 我应该再坚持一会的。卡诺斯露出为难的神色想着。这样会吓坏歇吉莉。 想到这儿，卡诺斯才抬起头来再次看向迪瑞。 而迪瑞就坐在远处，坐在草坪中央里，他原本就这么闭上眼睛想要享受这一天里最后的阳光，他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即使他听见了一些异常的响动，听见了身后似乎有人在交谈着什么他也不想去理会。直到站在身旁的那个橘红发，叫做金的女人发出了一声怪叫。 这时迪瑞才用手控制着轮椅慢慢转过去，他看着金吓得煞白的脸，觉得奇怪，但他的心脏又忍不住疯狂跳动起来。他知道金看过去的那个方向应该有着什么让人恐惧的事物，他能猜出来那是谁，可是迪瑞却迟迟不敢扭过头去，他只能咽着口水询问金：“发生了什么？” 金并没有回答迪瑞，在短暂的冲击之后她回过神来，然后就这么拔开腿朝前方跑去，朝威廉倒下的那片被染红的地上跑去。 这时迪瑞不得不扭过头来看向金跑远的方向，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别担心，他没看着你。 但当迪瑞朝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他忍不住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惨白，那片鲜红的血液和倒在地上的可怜人让迪瑞心跳更加快了，他发白的嘴唇正不停地颤抖。 他觉得这个景象很恐怖。 但更让他害怕的，真正让他发抖的并不是这个景象。 他手心流出汗水，迪瑞下意识抓紧了轮椅的把手，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可是他怎么也动不了，就像是僵住了一样。 他看见了卡诺斯在看着他，那个在他梦里肆虐的男人，他浑身上下几乎被血染红，他满脸都是鲜红的血液，多得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迪瑞看见他在笑，他原本是微笑着的，可是当自己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的时候，卡诺斯又忽然眯起眼睛，咧开嘴巴，露出了牙齿朝迪瑞笑起来。 这一切让迪瑞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害怕的惊叫声，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在颤抖着，他想要逃走，不管去哪，不管能不能逃出去，只要能远离他，哪怕只是多一毫米，只是多一秒都好。 “来人啊！！！快来这里！！”金跑到了威廉的身边蹲了下来，她脱下自己的衣服，任由洁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用衣服堵着威廉不停喷出血液的，被割开的喉咙，她害怕得几乎要哭了，用颤抖的声音朝楼里喊去。 “你会没事的......”金忍不住流出泪水，用害怕而且带着哭腔的声音不停安慰躺在地上那位眼神越来越模糊，迷离的男人。 即使快要失去意识，威廉还是像个贱货一样拼命地朝卡诺斯所在的方向看去，他看着卡诺斯迈开步子朝草坪中央那儿走过去。 他张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让金感受到透过衣服传来的，威廉被割开的喉管在颤动着的感觉。 最终威廉被从大楼里匆匆赶过来的医生用推车送进医院里面，而他还是这么不甘心的看着那个方向，看着卡诺斯，直到意识迷糊，直到他看不见卡诺斯。 卡诺斯停下脚步，停在了迪瑞的面前。他微笑着站着看向迪瑞，那张沾满鲜血的脸看起来诡异又恐怖。迪瑞紧紧地抓着把手，不停吞咽口水，他牵强的扯着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逼迫自己不要害怕面前这个怪物。 “好久不见。”迪瑞看着卡诺斯开口，他极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在卡诺斯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可是他尽力了，他完全没从恐怖的梦里缓过神来，他现在看着卡诺斯，就像看着一个吃人的恶魔。 “你的眼睛没事了。”卡诺斯笑着说，他说道这儿的时候，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拨开迪瑞金黄色的头发，想要更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 而迪瑞自然是偏过头去，他瞪大眼睛看着卡诺斯那只沾满血的，带着浓烈腥味的手，脸上出现了厌恶的神情。卡诺斯对于迪瑞这个反应，没忍住怔了一下，然后他看向自己的手，这才露出缓和的笑容，柔声说：“抱歉，我太高兴了。” “你感觉如何？”卡诺斯又笑着问，他的目光不停在迪瑞的身上打量着，看着他变得消瘦不少，于是他露出了心疼的表情，还没等迪瑞说话，他又开口说：“你瘦了不少，是金没照顾好你吗？还是他们做的饭菜不合胃口？” 卡诺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但是迪瑞却忍不住觉得心惊，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卡诺斯把那句话当成事实，那么今天这种场景还会再发生很多次。于是迪瑞连忙笑了几声说：“我睡得太久了，昨天才刚刚醒来。” 这时卡诺斯才注意到迪瑞脖子上缠着的绷带，于是他盯着迪瑞的脖子看了一会，他伸出手来不管迪瑞怎么阻挠躲闪，他还是把手放在了迪瑞缠着白色绷带的脖子上，他的力道有些重，让迪瑞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迪瑞皱着眉头看着卡诺斯那张逐渐阴沉的脸庞，他不等卡诺斯开口问他就发出自嘲的笑声，这让卡诺斯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看着迪瑞的眼睛，听见迪瑞笑着说：“是我自己弄的，没什么人要害我。” “为什么？”卡诺斯问。 迪瑞看着他那张迷茫的脸，他又笑了，露出了不屑的眼神，他轻蔑的看着卡诺斯，像是在嘲笑他这个问题的愚蠢似的，然后迪瑞反问卡诺斯说：“为什么不呢长官？在这个鬼地方......” “是因为凯尔特吗？”卡诺斯没等迪瑞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她差点弄瞎你的眼睛。” “所以你才会对我生气，而我误会你了。”卡诺斯继续说：“我一直思考你会喜欢什么，我要怎么做才能获得你的原谅。” “你不需要我原谅你。”迪瑞听见卡诺斯这些令人作呕的话，忍不住觉得胃里犯恶心，尽管他只吃了一些肉粥，却能感觉到自己可以吐出来满地东西。 卡诺斯像是没听见迪瑞说的这句话一样，他又说：“只要你看见那个礼物，一定会原谅我。”说到这儿，卡诺斯又伸出手来牵起迪瑞瘦弱无力的手掌，尽管迪瑞拼了命的想要抽回来也没起什么作用。 他抓着迪瑞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而看见自己的手摸上鲜血后迪瑞露出了惊谔恶心的表情，他就这么看着卡诺斯像个恶心的哈巴狗一样闭着眼睛在他的手心里不停地蹭着。 迪瑞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拼了命想要保持冷静的神色，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我每天都在愧疚里入睡，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想着回来见到你。”卡诺斯贴着迪瑞的手心，用轻柔的声音像迪瑞慢慢地诉说自己的想念，“我会带你去看那个礼物，我能请求你原谅我吗歇吉莉？” 卡诺斯说完，他慢慢睁开眼睛，用最诚恳的模样看着迪瑞问道。 “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好，我可以亲吻你的脚掌，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原谅我。”卡诺斯又说。 “你疯了......”迪瑞皱着眉头说，“这里没有歇吉莉，你这个疯子...！” “其实你比我更清楚歇吉莉去了哪，你心里也清楚我到底是谁。”迪瑞看着卡诺斯的眼睛坚定地说：“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算盘，但即使你杀了我，我也只会是迪瑞。”他那张瘦弱的脸蛋异常坚定，即使他的眼睛里还能看见对卡诺斯的恐惧，却看不见对死亡的。 而卡诺斯就这样站在那儿等待着，直到迪瑞说完这些话，他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一丝不满，或者是崩溃，甚至连愤怒也没有，他只是在捏着迪瑞脖子上的手用了一些力道，直到再次听见迪瑞疼痛的呻吟声，他才笑着对迪瑞说：“当然了，你不是就在这吗？” 说到这里，卡诺斯慢慢松开了迪瑞，当他的手离开迪瑞的脖子时，他看见白色绷带上面留下了变得有些暗红的鲜血，那些鲜血随着卡诺斯的手来到了绷带上面，看起来就像从迪瑞瘦弱的脖子里渗出来似的。 卡诺斯忽然僵住了身体，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迪瑞的脖子，看着那些“渗”出来的暗红血液。 迪瑞皱着眉头看向这个怎么也不肯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的男人，没过一会他看见卡诺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起来有些失神，于是迪瑞觉得奇怪，他露出不解的表情看了看卡诺斯，又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 迪瑞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他惊讶的叫喊出声来，他死死地皱着眉头看见卡诺斯像发疯似的忽然掐住自己的脖子，他用手指扣动着迪瑞纱布之下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这让迪瑞疼得几乎流出眼泪。 而卡诺斯就这么看着迪瑞痛苦的表情，他那双眼睛期待地盯着迪瑞看。 直到迪瑞的脖子上面真正渗出属于他自己的鲜血，而那些鲜血正慢慢侵染着脖子上的绷带，卡诺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随后他渐渐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重了起来，那双黑色的眼睛里也充斥着贪婪和兴奋，他看着迪瑞伸出手来努力地抓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迪瑞露出痛苦的表情。 迪瑞用两只手抓着卡诺斯结实的手臂，试图让他停下动作。他看见卡诺斯的眼睛里露出了充满情欲的兴奋感，忍不住觉得害怕，慌张。 他喜欢杀人。迪瑞这么安慰自己。 而这个想法也随着迪瑞向下看去的目光被推翻。 他看见了卡诺斯鼓起来的裤裆，他看见卡诺斯勃起了。 这时迪瑞立马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他恶狠狠地瞪着卡诺斯，瞪着这个兴奋的，喘着粗气的疯子。这时迪瑞再也忍不住咒骂道：“你这他妈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