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八章 我叫凯乌斯

    （先更后改错字）。

    艾耶尔库拉岛。

    天空之城，乌拉诺斯。

    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天空之城”，它静静地悬浮在艾耶尔库拉岛的上空，注视整个大陆的沧海桑田，历尽千年的悠久岁月。

    这座城市整体仿佛一座倒悬的圆锥形山峰，方圆足有十几公里之巨，由二十八条粗壮的铁链连接在地面之上，仿佛…铁链端掉的话，这座城市会像断掉的风筝一般，滑向空中的深渊。

    这里正是潘多拉总部。

    宏大的建筑建立在倒悬圆锥的底面上，彼此错落有致，只是各个建筑的风格迥异，完全不同……

    如果从正上方俯瞰的话，这座圆形的城市一目了然……一条反S形的曲线穿过圆心，将城市分成完全相同的两半，一侧建筑是偏白色，另一侧则是偏深色，泾渭分明，若两条相互环绕游弋的鱼。

    太极……

    白色建筑一边，大多是相当古老的建筑，仿若一座座石制的宫殿；而偏深色的一侧，建筑颜色已经不再统一，相当杂乱…隐约间，可以发现这片深色区域主要由三部分颜色不同的区域组成，深黄色，黑色，还有一个则是深蓝色…

    此时，深黄色区域，最为高大的哥特式楼房里，某个房间。

    一名身穿黄袍，头戴白色假发的人将手中的资料放下，陷入沉思……

    资料上，正是热泉市监察署惩罚者莫测击毙两名南部落红级契约者的内容，资料下方，则是文字记录的两具尸体的解剖报告，最底端，是他刚刚用红笔圈上的报告分析：

    “现，南部落热泉市据点胆敢暗杀我署惩罚者，必须予以还击！

    “注：目前根据尸检结果，并未找到南部落热泉市据点的相关线索……

    “汇报人：热泉市惩罚者队长，薇拉·亚历山德拉。”

    这份资料的下方，是厚厚的一沓资料，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每一份上面都有红笔圈起的名字：“心魇·莫测”。

    就在这时，房间内忽然符源涌动，厅内凭空生出一个漩涡，一个同样头戴白色假发的女人从中缓缓浮现。

    女人看向作为后面目朦胧的黄袍人，微微躬身：“大法官大人，陆源首席回来了。”

    “嗯！”大法官沉声回了一句，却是说道：“作为我的学生，你可以称呼我为老师，不用每次都这么正式。”

    女人颔首，脸上浮现微笑：“是的，老师。”

    大法官思索了片刻，问道：“凯乌斯怎么样了？”

    “被囚禁在热泉市治安署，失去了联系…”女人不敢犹豫，如实说道。

    大法官闻言，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蠢材！”

    女人脸上保持着笑容，像是提醒一般说道：“凯乌斯是我们弟子中晋级最快的人，他已经很优秀了。”

    见老师沉默不语，女人这才神色正了正，改口道：“让凯乌斯亲自去暗杀，看来，您很在意那个什么…对，叫莫测来着？”

    大法官缓缓起身，强横的符源在身上暗涌，如临深渊般的压力渐渐外放：

    “这个莫测，必须除掉！”

    女人闻言，皱眉，用请教的语气说道：“老师，这个莫测有什么特别吗？就算他二十多天就成功晋升为红级，但是…也就仅仅如此而已吧，我记得他的能力是读心术，这种只能针对个人，而且没什么威力的契约能力，能翻起什么浪花？”

    “学生愚钝，请老师解惑。”

    大法官转过头来，凝视窗外不是笼罩整个天空之城的云卷，背对着女人说道：

    “你看看桌上的资料，都是关于莫测的…”

    年情人闻言，上前拿起资料，一目十行，他越翻越是惊讶，发现果然每一份资料都是关于莫测的，信息非常详尽。

    看来，老师真的很重视这个…新晋的惩罚者。

    “你们对于契约能力的理解有误…所以才会觉得他的能力是废契约，从而忽视这个人的威胁。”

    大法官保持着背对的姿势，缓缓说道：

    “二十二天就感受到情绪执念…按照这种速度下去，他很快便会成为首席级别的存在…惩罚者议会将再次产生一名新的半灵，夺走一个首席名额…”

    “你觉得他的能力差？可是，你看看他的战绩……”

    “一对一干掉了八名保镖，外加一个红级的透明人；单独解决了兴隆山庄的保镖，这在惩罚者的经过汇报中有详细的记录，同时，还杀死了一名具有恢复能力的白银之手。”

    “今天的报告，昨天，他不但从治安署的拘留室里毫发无伤地跑了出来，同时还干掉了热泉市的白银之手组长！那可是一名黄级，能力是相当强悍的控制金属类；”

    听着逐句的讲解，女人查找资料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老师的讲述，脸上已经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可以对比一下，被你们称为天才的凯乌斯还被关在里面，无法脱身。”

    “更让人震惊的是，昨晚…他遭遇了南部落两名红级契约者的暗杀，他以一敌二，将两名对手击杀，全身而退…”

    叙述完毕，大法官转过头来，虚影下的朦胧面目直面年轻学生：“这样的人，你还觉得不够引起重视？”

    女人默然不语。

    大法官叹了一声：“…现在的潘多拉对于契约能力的追求太过于狭隘，智慧议会需要大范围改变世界的符源之语……这让你们现在受到错误认识的影响，执着于威力强大的能力。”

    “其实很多能力看似不强，你却很难轻松战胜他……这个莫测就是这样，他不能一拳打碎山峰，也不能让操纵风暴，但是……他凭借读心术，同等级的人却很难是他的对手。”

    “这还仅仅是低层契约的层面…一旦他达到半灵，层次有了质的飞跃，谁知道读心术会衍生出什么诡异的能力，到时候，恐怕惩罚者议会真的会多出一名首席。”zWWx.org

    女人脸上愕然，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这么说的话…他…的确有些不寻常。”

    “所以，您让凯乌斯去干掉他…”

    法官大人语气徒然一冷：

    “当然！这种在基层的野种越早抹除越好，趁惩罚议会那些蠢货关注以前！”

    女人恍然，叹道：

    “现在的这个心魇没有背景，没有惩罚议会的庇护，而凯乌斯作为您的弟子，潘多拉内部公认的天才，失手杀掉一名基层契约者应该不会引起什么波澜……有您在，惩罚议会那边也不能拿凯乌斯学长怎么样。”

    “而且，不会暴露我们刻意的针对…陆源首席前去做升级仪式的主持人，也同样是因为这个目的。”

    “话说…陆源首席一直不愿和您站在一起…”

    “那我们…”

    女人得出答案后，问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沉吟了许久，大法官缓缓说道：

    “你去一趟热泉市吧!把凯乌斯那个蠢货救出来，然后……你们知道怎么做。”

    …………

    莫测打量着车窗外的景色，问道：

    “姐，不是去诊所吗？”

    “不是…”骆笙白了他一眼，似乎还在为那个“娶十几个女人生娃”的玩笑生气。

    “呵呵…呵呵…”莫测傻笑。

    “你笑个鬼？”骆笙骂了一句。

    “我在幻想那个时候的日子…嘿嘿嘿嘿…每天晚上翻牌子选人，好爽！”

    “滚滚滚！”骆笙柳眉倒竖：“你知不知道，我最看不上那些三妻四妾的人！”

    莫测无奈地依靠在座椅上，思索了几秒，笑道：“姐，这只是源于偏见。”

    “偏见？”

    顿了顿，莫测看向窗外：

    “三妻四妾的男人被人骂，可是，那些娶了十个八个的，却又让人很佩服…不是吗？”

    骆笙愕然，旋即叹道：“好像是这样的……”

    莫测说道：“至于两者为什么会有这个区别，只是因为大部分有点权势的人便能娶三五个老婆…可是，能娶十个八个老婆的，那就权势滔天了。”

    “而对于一般人，人们更容易去谈论他们的缺点，因为优点不是那么明显…而那种处在顶点的人，人们则更多会记住他的名字，记住他做过的事情，而会忽略他背后的缺点。”

    “这叫个什么效应来着？我忘了…”

    骆笙轻轻减慢车速，问道：“这是…你想出来的？”

    莫测摊手：“胡思乱想而已…你看…所以，我才把标准定高一些，不要三五个，越多越好！”

    “无耻！你还开玩笑…”骆笙顿时被气笑了：“你想把我绕进去吗？混蛋，这逻辑关系是反的。”

    呵呵……姐姐智商还是在线的，莫测笑了笑，无言。

    骆笙却忽然想起早上发生的一件事，问道：“你……是怎么学会催眠术的？”

    额…这个不好解释啊，莫测想了想，说道：“从你书架上书学习的，我练习了了很久，成功率还不错。”

    骆笙皱着眉点头：“这样就能达到这种水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研究了很多年，但是一直成功率不高，时好时坏…”

    那是因为你不是心魇……莫测心里腹诽，嘴上却是笑着说道：“所以，你就不要总是小看我了，这至少能证明，我在这个方面比你有天赋。”

    骆笙闻言，却是摇头：“催眠术是心理医生的高阶技能，很难掌握的…只是…这种神奇的能力连我自己有时候都无法解释…”

    “有空，我可以教教你。”莫测嘿嘿笑道：“我可是总结出了很多经验，绝对是高手！”

    骆笙却是犹自摇头，不信莫测的鬼话…在她的认知里，她仍然觉得催眠术始终是种难以理解的能力，她从事心理工作多年，也对催眠术有过勤奋的学习，只是…即使如此，仍然无法完全掌握这门技术。

    就在这时，莫测感受到了手指上银戒指的波动。

    世界：【心魇先生，我已经到公司，可以接听电话了。】

    莫测回头看了看后座……小白平静地看向窗外，而老猫在她怀里睡的正香，两人都没理会自己身上发出的符源波动，这才和骆笙说了一声：

    “姐，找个公用电话亭停车，我要打个电话。”

    “打给谁？”骆笙一边扫视街道，一边问道。

    “工作上的事，机密…”莫测顿了顿，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手下的线人要联系我。”

    骆笙抿着嘴唇，嗯了一声。

    停车，莫测直接下车，骆笙则是在后面看着弟弟的背影走进了电话亭……

    线人，都已经有线人了！这是…是监察署的工作性质，这倒是没什么问题…莫测已经在做许多秘密的调查任务了。

    仿佛一瞬间，原本那个还需要依赖自己的孩子，竟悄无声息地成长到这种地步。

    是啊，原来他傻傻的嘛…

    铁神眷顾，他终于开窍了。

    …………

    莫测半倚着墙壁，问道：“世界老大，是我，心魇。”

    “嗯！”

    莫测：“昨天很抱歉，我这边遭遇了意外，没能及时回复您。”

    果然是我的心魇先生，对我总是这么恭敬……欧阳傲很有成就感地说道：“我昨天那件事办成了，吕洋同意给我提供东城市的觉醒者名单。”

    “拿到这个，我很快就能把这家生意做大，让我家族对我刮目相看。”

    “恭喜你，世界老大，这真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莫测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原因：

    “老大，能讲讲和吕洋怎么谈的吗？”

    他并不知道，电话另一侧的欧阳傲将双腿放在桌子上，让坐着的沙发向后倾斜，一手举着话筒，姿势极为舒服…

    欧阳傲现在的确非常得意，大略想了想，说道：“我和吕洋见面谈的，他起初不同意，一直说这样做会承担很大的风险。”

    当然有风险，审判议会会随时查的……莫测嗯了一声。

    “后来，哈哈哈。”欧阳傲笑了一声：“我暗示了一下他，分给他公司利润的一成…”

    “他马上便答应了！同意合作！”

    MMP……莫测顿时恍然。

    吕洋，你这是利用职务之便，私人敛财啊？！

    我靠，你怎么当队长的？

    真给咱们惩罚者丢人！

    ……想了想，莫测用沉重的鼻音向话筒中叹了一口气。

    闻声的欧阳傲问道：“怎么，心魇先生，有问题吗？”

    莫测心下急速思考，不急不缓地说道：“当然有问题，老大…”

    “怎么？”话筒中传开欧阳傲的询问。

    莫测沉声忽悠：“老大，您可能不太了解监察署那群人…毕竟，您和她们接触的机会比较少…”

    “哦？”

    “他们就是一群不靠谱的人，就像赫塞人一样，习惯到处说大话，却不办正事。”莫测一边想，一边说道：

    “所以，吕洋那边所说的合作其实并不稳固，他很有可能会随时变卦的。”

    欧阳傲顿时有点迷了……他握着话筒沉思了许久，这才说道：“可是，合作是他先给我名单的，产生利润后我才给他分成，也就是说，我完全不用担心被套进去……”

    “这样的合作还能有问题？”

    莫测用低沉的嗓音笑了笑：“老大，我觉得这样办吧！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继续去监察署弄名单…”

    “可能您很相信和吕洋达成的合作，但是对您的大事来说，这样能够多增加一份保证，万一吕洋那边有变动，咱们不至于措手不及。”

    “您看怎么样？”

    欧阳傲思考了几秒钟之后，说道：“这样…倒是最好！只是…我觉得你没必要去冒很大的风险啊。”

    莫测正色，一板一眼说道：“为了世界老大，我是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欧阳傲：“好…吧!”

    ………挂断电话，莫测从仓库里取出让卡莱尔收集的契约者名单，连连咂舌。

    这东西，差点被吕洋抢先了啊。

    将名单再次丢进仓库之后，他取出《惩罚者手册》，找到东城市监察署的电话分机列表，直接播了过去。

    “喂，这里是接线台？”电话局的服务女声依旧甜美。

    莫测说道：“东城市监察署…等等，我告诉你分机号，0338，接通后直接播到这里。”

    “好…好的。”

    随着几声忙音之后，电话再次被抬起。

    “您好，这里是东城市监察署，署长办公室。”

    “我是署长秘书…”

    呼……莫测松了一口气，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训斥道：“你们东城市监察署怎么做事的？”

    “您……是哪位？有什么事儿？”话筒中的秘书闻言，小心翼翼问道。

    莫测没什么犹豫：“我是潘多拉总部的黄衣，一位正直而且公正的审判者，我得名字叫凯乌斯…”

    “黄衣…黄衣大人，不，凯乌斯大人，您有什么事儿？”

    莫测：

    “你们东城市惩罚者队长吕洋！他利用职务之便进行敛财…..请贵署署长严查！”

    “这…这…”话筒中的声音立即慌乱。

    “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件事，我就将这件事上报潘多拉总部，派审判者去你们东城市监察署彻查？明白了吗？！”

    莫测口气严厉地说完最后一句，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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