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梁亦华

    我坐在床头看着在化妆檯前擦睡前保养品的徐婉婷，脑海想像着她以后因为工作的关係不在我身边的话我会是什么样的状态，不得不说，那感觉还真的有点奇怪。

    画面太安静了，没有她的声音，我不喜欢。

    做完保养的她爬回床上，跨坐到我腿上搂着我的脖子笑着问：「在想什么？」

    「想着你之后出差去了国外，我一个人的日子。」我老实地回答，随后把脸埋进她胸口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

    「别想这些嘛，像被拋弃的狗狗一样。」她无奈地轻笑几声，揉着我的后颈安慰着我。

    「我只是觉得那日子感觉太安静了，我没有想要绑住你的意思。」

    「嗯，你在我爸妈面前说的话让我好感动。」她捧起我的脸用拇指轻抚几下后吻了吻我的唇瓣。「谢谢你，亦华。」

    「那不是场面话。」

    「我知道。」

    我将她抱得更紧，总觉得在她变得更忙碌之前我应该好好珍惜能像这样相拥的时间，也是到了现在我才惊觉自己已经这么依赖她了。

    「我爱你。」

    「我也爱你。」

    而现实就如我所想的，徐婉婷渐渐地忙碌起来，李亚伦为了新店面的事情频繁地连络徐婉婷，使得她常常得忙到晚上九点后才能回家，关于设计方面的事我帮不上忙，只能帮她按摩按摩，或是听她分享工作上的事来替她排解疲劳。

    好几次她趴躺着让我按着她的肩膀，没多久她就沉沉睡去，我将她翻到正面拉起棉被好好盖住她的身体，心疼她的同时，见到她热衷在自己事业的模样我也替她感到开心。

    「亦华......」

    听见徐婉婷的声音，我放下洗衣篮迎接刚回家的她，她连包包都还没放下就直奔洗衣间扑向我怀里，我抱住她，笑着说：「辛苦了。」

    「亚伦哥真的是一个比完美主义者还要完美主义的人，我快累死了。」

    「跟他在一起工作压力很大吧？」我摸了摸她的头。

    「嗯，不过也学到很多东西。」

    「那就好。」我稍微拉开距离，拿过她的包包后说：「先去洗澡吧。」

    「嗯！」

    在她洗澡的期间我煮了一碗麵给她当作宵夜，等她洗完澡出来享用时我就进浴室准备把他换下来的衣物拿去洗，不过在我步出浴室前瞄了一眼柜子里的卫生棉，总觉得似乎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减少了。

    于是我在出来时对徐婉婷问：「婉婷，你上一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嗯？」吃到一半的她含着筷子抬起头，两眼看着天花板思考了好一会儿后眨了眨眼说：「我的生理期好像......一个多月没来了。」

    「.....」我愣住了，这情况使我不得不回想起之前那次失控的性爱，保险起见，我小心翼翼地对她说：「我待会去买验孕棒回来，好吗？」

    我感觉得到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嗯......」

    很快地做了测试，在等待结果的同时我发现她很紧张地看着验孕棒，我搂过她的肩安慰她：「只是保险做个测试而已，不要太紧张，好吗？」

    「我要怎么不紧张？」她皱着眉忧心地看着我。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也是，我想我这些话听在她耳里应该很蠢吧。

    没多久测试结果就出来了，而我们两人见到结果时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两条线。

    对我而言是多么令人兴奋的结果，但是对她来说似乎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婉婷。」我出声喊了还在沉默中的她。

    「我怀孕了？」她脸色铁青、不敢置信，接着又摀着嘴眼眶泛泪的说：「可是我没有任何怀孕的徵兆啊，而且我也还没准备好要......」

    「嘿。」我柔声打断惊恐中的她，阻止她继续想像下去。「我们再去医院检查看看好吗？也许结果是错误的，先别自己吓自己了。」

    她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后就一语不发地走回房里。

    这天对我们来说都是相当难熬的一个夜晚，我其实心里是希望验孕棒的结果是准确的，但也就像徐婉婷说的，这段期间她是一点怀孕的徵兆都没有，我也没办法百分之百确定她真的怀孕了。

    不过想起她的反应让我的心刺痛了一下，我知道这对她来说打击有多大，事业才刚要起步，而且这也不在她目前的计画内。

    我能体谅她的心情，却还是希望能看见不同的反应，也许能有那么一点正面的情绪也好，毕竟那是我们两人的孩子.......

    是我太过自私了吗？

    隔天早上她依然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看起来还处在震惊和不知所措的状态中，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和闔上的大门，叹了口气。

    我坐在沙发上深思了很长一段时间，想着那些我对她做过的承诺，我向她保证过我会体谅她，也会尊重她的意思，而我现在却因为想利用自己的私心去影响她......

    追根究柢这件事我也有错，那天我就不该这么鲁莽的，要是我能保持住自己的理智，也许今天就不会让我和她陷入这种局面。

    我忽然想起几年前还和郭伟伶在一起时的某个画面。

    记得那天三五好友们在一间小酒馆帮我庆生，我和郭伟伶都喝了几杯酒，回程时由于酒馆的距离离我们的租屋处不远便决定两人一起漫步走回去。

    「亦华。」她牵着我的手晃啊晃的，转头对我一笑。

    「嗯？」我挑眉，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嫁给你。」她停下脚步，和我对视的那双眼里蕴含了深刻的感情。

    我微微扬起嘴角，摸了摸她的头说：「喝醉了吧？」

    她摇了摇头，往前一步到我怀里抱着我的腰说：「我是认真的。」

    「我们都还太年轻了。」我用双手环抱着她有些无奈地回，我认为她是因为醉意才说了这些话的。

    「我们可以拥有一个很棒的家，只要你多爱我一点。」

    我看不见她的面容，也无法猜出她此刻的心情。

    我拍了拍她的背，轻笑一声后说：「回家吧。」

    深夜，我从后抱着她，嗅着她发丝的清香几乎要陷入睡眠，而她转过身，摸着我的脸庞在我唇上落下几个轻吻，这是她主动求爱时一惯的动作。我缓缓睁开双眼，抚上她的腰后有些疲惫地说：「你不累吗？」

    「你累的话就让我来吧。」她笑了笑，往下吻上我赤裸的胸膛。

    「没关係。」我阻止了她，随后翻身压过她吻上了她的柔软唇瓣，她也很快进入状态的回应着我的吻，并且拉着我的手往下探进她底裤，抚上她腿间的溼热。

    我褪去她的底裤随意丢在一旁，用着沾满爱液的指头抚弄着她敏感的阴蒂，耳边细碎的呻吟使我慢慢兴奋起来，吻势也更为热烈。

    我拉高了她单薄的上衣吻上她胸前的柔软双峰，她抱着我的头承受着这双重快感，我轻咬了她挺起的乳尖，她既痛苦又愉悦地发出闷哼，我又像是赎罪般的温柔舔弄着她敏感的乳房。

    在我们都忍到极限，迫不及待想和对方融为一体时我挺起身子打开一旁的柜子，从杂物中翻找着保险套，她却环上我的脖子似乎不想让我这么做的用一个个深吻干扰着我。

    「直接做吧，亦华。」她脸上染着一层红晕喘着气说。

    「不行。」我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摇了摇头说。

    「你不是说过想生两个小孩的吗？」她捧着我的脸颊，温婉地笑着问。

    「对我们而言都还太早了。」我觉得她很傻的轻叹了口气。

    「但至少你能看到我的决心了，我就是这么爱你，你知道吗？」

    「嗯。」我点了点头，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当下的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也没有特别的想法。现在从回忆中醒来，郭伟伶当时的话让我有那么点感动，但也只有感动而已。

    然而徐婉婷不想要孩子的事却让我感到这么的心痛，我想我有点了解郭伟伶的心情了。

    我把脸埋进掌心中深深吐了口气，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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