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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千里连忙走到床前，警备地盯着那婢女问道，“你想干什么？” 那婢女一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奴婢正要给这位小姐换药，刚才大夫说了，三个时辰之后要换上新药……”颤抖的手指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托盘。 托盘里有崭新的纱布和一些药瓶。 “不用你，你下去吧。”千里冲那婢女示意，让她退出去。 那婢女疑惑地看了小王爷一眼。 小王爷温柔道：“下去吧，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 那婢女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出去了。 “你也出去，我要替她换药。”千里皱着眉看向小王爷。 “嘁！”小王爷撇了撇嘴，“我还不稀罕看呢。”他走到了外间，把纱帘放了下来，自己则在桌边坐下了。 千里小心翼翼地揭开宋轻的外衣，掀开里衣，将缠绕在她腰上的纱布解开，纱布上已经渗出了点点鲜红色。他又打开药瓶嗅了嗅，才将里面的药洒在干净的纱布上，重新替宋轻包裹好。 “我说，你碰过她没有？”小王爷在外头贱兮兮地问道。 千里替宋轻裹伤的手顿了顿，没说话。他的手指触到宋轻柔软洁白的肌肤，觉得指尖都在发烫。 “你不说我也知道。”小王爷得意道，“看这位大小姐的样子，你应该还没碰过她吧？”又连连摇头道，“我要是你，早就把这锅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是那句话，女人不能惯着。” “我不是你。”千里低声道。他将宋轻的衣服整理好，又替她盖好被子。 “我真是不明白你。”小王爷发起了牢骚，“为什么瞒着她，非要整这一出……把话挑明，直接带回京城不就行了吗，也省的这一路上的麻烦。” 千里抚了抚宋轻的脸，定定地开口道：“我要她心甘情愿。” “难道现在她不是心甘情愿？”小王爷疑道，“我看她对你，挺死心塌地的啊！” 千里没说话，但他觉得这样是不够的。宋轻以前没有和其他男人接触过，她或许并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情爱。如果当初帮她、救她的是另外的男人，她是不是也会倾心于他？ 千里掀开纱帘走了出来，也在桌边坐下了。 “喝一杯？”小王爷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千里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 小王爷一个人喝得无趣，正要再劝，门外有人敲门了。 “小王爷，奴婢给宋小姐送补药来了。”一个女子温声细语地说。 小王爷让她进来了。小王爷的婢女真的很多，都是陌生的面孔。 “小王爷，奴婢这就喂宋小姐喝药。”那婢女端着一个圆托盘，托盘上是一白瓷碗，瓷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散发着苦味。 千里心里一动，道：“先放着吧，等会儿我会喂她喝。” “这种事，还是奴婢来吧。”那婢女怯生生地望着小王爷道。 小王爷摆了摆手道：“听他的吧，他事儿多。” 那婢女答应了一声，慢慢将那碗药搁在高几上，便低头出去了。 千里看她身形，心头一跳。“刚才那婢女，你认得吗？” “我有那么多婢女，认不过来。”小王爷耸了耸肩道，“以前好像没见过。” “我看刚才那婢女身形，很像李二娘。”千里皱眉道。 “你疑神疑鬼吧。”小王爷不以为然，“无论长相，胖瘦，都不一样啊。” 千里走到高几旁，将那碗药端了起来。 “你怀疑药有问题？”小王爷笑道，“我看你已经草木皆兵了。” 千里朝房间里打量了一圈，注意了墙角矮几上的铁笼子。笼子里是一只浑身金色的小猪，不过一掌大小，正在笼子里呼呼大睡。 “这是什么？”千里走到了那笼子前面。 “这个啊，招财金猪。”小王爷洋洋得意道，“这个是我前几天高价拍下来的，好像是番邦来的，据说能聚财。别看它小，每天吃的可多。怎么了？” “活的就行。”千里看着那小猪，让小王爷把它从笼子里拎出来。 小王爷打开了铁笼，提着猪蹄就把它拎了出来。 千里作势就要把那碗药喂给小猪，被小王爷拦住了。 “你要干什么？”小王爷疑惑道，“它可不能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它不喝，你喝？”千里面无表情地问。 小王爷看了看怀里可爱的小猪，又望了望纱帘内床上的宋轻，迟疑地问道：“不用这样吧？” “如果这药没问题，那还好说。”千里的眼神冷若冰霜，“如果这药有问题……” “哎哟，怕了你了。”小王爷妥协了，认命地把猪送到千里手边。 千里手一扬，碗里的汤药全进了小猪咧开的嘴里。两人盯着小猪不说话。 刚喝了药没多久，那小猪突然疯狂地叫了起来，四肢抽搐，拼命扭动着身躯。小王爷手一抖，那小猪便落到了地上，在地毯上嗷嗷怪叫，不一会儿便四脚朝天，一命呜呼。 千里冷笑一声：“我果然没看错。” 小王爷脸色发青，沉声道：“我一定给你个交代。”话音未落，便甩门出去了。 随行的婢女们大概有二十来个，多半都住在二层的大客房里。小王爷带着手下们破门而入，屋里的婢女们还未休息，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刚才是谁给宋小姐送的补药？”小王爷厉声问道。 婢女们都摇头否认，互相打量，没听说过要给宋小姐送补药啊。 小王爷让人点起灯，一个个在灯下辨认过去。没有，没有刚才那个送药的婢女。恐怕已经跑了吧？ 忽听门外有细小的声音，小王爷猛地望向门外，一个人探着头正往里偷窥。正是那个婢女！一看已经被发现，她人影一闪，便逃窜了出去。 “给我追！”小王爷一声令下。未等手下们反应过来，他已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那婢女轻功极好，小王爷已经看清，确实是李二娘。两人很快到了大船的甲板上，前面已经没有去路。 “束手就擒吧。”小王爷笑得阴骘。 李二娘伸手在脸上一揭，撕下了□□扔在一边。 小王爷以为她退无可退已经认命，谁料到李二娘微微一笑，纵身越过护栏，跳下了船。 小王爷急忙上前，往下面望去：李二娘在翻滚的江水里稍一浮沉，便不见了。 --- 第28章 饭桶 初春的江水想必相当冷，李二娘却毫不犹豫地跳下水去，并在江水中失去了踪迹。她已经出手两次了，还会不会有第三次？ 小王爷在船头站了片刻，一阵冷风吹来，冻得他一激灵。 “小王爷，要不要我们拿网在江里捞一捞？”有个手下讨好地说。 “饭桶！饭桶！”小王爷没好气，“捞个屁，早跑了！”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质问手下道：“让你查杀手的来历，查清了没有？” “启禀小王爷，属下派人查过，李二娘好好在京都，而且压根不知道小王爷要请她的消息。”手下回答道，“至于假冒的李二娘，查不到她的来历。” “真是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