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那个头发大概是太短了,无论怎么梳理都会很桀骜地耸出一撮来,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 她也是市里来的学生,胆大且直率。 第一天她就问我:“你的名字,怎么这么女气?” 女气?真好的评价。 我说:“谢谢,我会转告我妈的。” “你的名字是你妈起的?”她扬起眉毛,“那我猜她肯定看琼瑶。” 高人啊!我妈是个标准的琼瑶迷,每次上飞机都会带个两三本,所以我从不打算跟她一起坐飞机,否则她看书看到哭出来的时候我会觉得很丢脸。还是为琼瑶哭,噫! “你还有兄弟姐妹吗?”她又问。 “还有个弟弟,叫雨浓。”我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截了当告诉她。 没想到她直接“噗”地笑出来,点点头:“烟轻、雨浓?请代我向你妈妈问好。像她这样忠实贯彻琼瑶阿姨的取名方式的读者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无关痛痒地笑笑,我妈那一辈的迷琼瑶早就不是新闻了。这女生未免有点大惊小怪。 没想到过了一会,她又转过头来:“不过,这么人如其名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什—么—意—思? 我忽然很有揍女人的冲动,这也是第一次! 猫狗一家亲 正文 第10章 章节字数:4217 更新时间:07-09-13 23:04 相处了几天,我跟我的同桌倒也相安无事。这个一点女人味也没有的刘锐,我直接把她当男生看。 没想到她进校的分数竟跟我差不多,可惜是一边倒——文科奇好,理科奇差,每天就看到她认认真真地做数学笔记,猛做习题,考试成绩还是在辛苦向及格线攀爬。我很同情她。 不仅是她,才刚开学,整个班的气氛一点都不像高一的新生,每个人都在埋头苦干,我有些惭愧,不能做到象他们那样专心致志。因为我常常走神,而且一上晚自习便睡觉。 我们的书都堆在课桌上,竖起来排成一排,再用试卷习题集英汉字典一类收尾固定住,人伏下去写东西,从外面基本只能看到个头顶,非常具有隐蔽性。我便常常这样隐藏在书堆中睡觉。刘锐是很乐意为我把风的,因为我偷懒,便意味着她的竞争对手少了一个。其实大家都巴不得别人都在自己用功的时候睡大觉。 这里宛如个武林圣地,各路高手人手一份武功秘籍勤学苦练,只为去争那天下第一的名头。 啊,我突然醒悟——原来在我还沉迷于江湖故事中的时候,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我将不记得从哪里看来的话推销给把写当放松的刘锐,她异常激赏。更是殷勤地劝我多睡,好为她积累“可以将人听懵的好句子”。 所以当我从安然无忧的梦里被她推醒的时候,还以为下课了,可是下一秒便感觉出周围依然处于课中的静默状态,立即在被我拿来当垫子的习题集上做伏案勤奋的警醒状。这是三天来她头一次没到下课便推醒我,可见狼真的来了。 果不其然,从门口就传来细微的声响,偌大的教室只有那小小的皮鞋声在回荡,更衬托出恐怖的安静。我佯装奋笔疾书,留意着来者的动向。 我坐在靠边的一组,本以为巡堂也不过是从外围绕起,结果那脚步竟是直接冲我来的。 就知道圣地的老师个个火眼金睛,能常人所不能。尤其我们班主任,一双阅尽沧桑的眼睛在眼睛片后面闪着锋利的寒光,似乎一切都逃不出掌握。 我的心被那脚步声一下一下地踩着,心想不会这么快开始就被老师盯上了吧?一紧张,赶紧打起腹稿准备应付将要到来的关注,正想到一半,一根手指已经敲上我的桌面。“哒哒”两声,足以让我几乎是惊惶地抬头。 班主任镜片后的眼睛闪着依旧看不出情绪的光芒,表情严肃,我慌张地正要开口,他竖起手指拦在嘴边,示意我噤声。“轻点,出来。”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 完了!果然。我知道老师们都好这个,只要不是能简单地训几句的教训,就得拉到外面去长篇大论,就算上课中也会制造出什么“XX,下课后到办公室找我”的谈话机会。我准备的N个理由就此被埋葬在腹中,垂头丧气地拉开椅子站起来,刘锐丢过来一个哀悼的眼神,我也没空理她了。 从座位走到门口,这一路忐忑又漫长,我左右思量,倒不是担心会有比如找家长来或记过之类的处分,自习睡觉这个级别还够不上。而是一开学就给班主任留下坏印象,那么以后就一定会成为老师们重点关心的对象。还有期评分,大学推荐保送等等都会受影响…… 我越想越害怕,跟着班主任走到门外,赶紧争取上诉的机会:“韦老师,我……” 他却指着楼梯口:“你弟弟来看你,在那边。快去快回,现在还是上课时间。”说完拍拍已经呆住的我的肩,转身又回教室去了。 我拼命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一口气松懈下来,“噗嗤”笑了,连忙说了声:“谢谢老师。”拔腿就往楼梯口那个人影那儿跑。 才三天没见到他,却觉得似乎过了三年。 他戴着顶棒球帽,遮住了金色的头发,帽檐压得低低的,挡住了碧绿的眼睛,身上还穿着我的母校初中白衬衣蓝裤子的校服,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已经长这么高了。整个人看起来挺拔又精神。 他听到我的跑来,抬起了眼睛,原本黯淡的眸子一下焕发出光彩——其实在那么昏暗的楼灯下,我看得并不清晰,只是觉得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让周围也跟着光亮了许多。 “哥——”他轻轻地叫了声,还没等我停住便扑了过来,我接住他,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 “怎么跑来了?玲姨知道吗?” “哥,我好想你!” 我们几乎同时说,停了一下又一起笑出来。 他离开我的怀抱,拉着我的手,难过地低声问:“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家里就我和玲姨,好冷清。” “才不过三天而已啊。”我失笑,“我不是打过电话给玲姨?周六就回去。” “已经三天了。”他倔强地跟我辩,“到周六又还有三天,这么久。”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