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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多留我几天的,可我跟他说你伤得不轻,如果再不回来我就会成为一块面向东方的石头。他看我不是在开玩笑,就让我回来了。” 沈烟轻抿着唇偷笑,但语气里还是讥诮:“他听你说变石头的时候没肉麻得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啊,他不知道多感动呢。呵,说下次要请你一起过去,他从莱特那里听说了之后对你很感兴趣呢。” “哼。那入籍呢?” “我本来还真想入了的。”他把脸颊贴在沈烟轻的颈后,轻轻地说,“公爵夫人不在了,就他一个人,那么大的宅子,房间数都数不清,庭院花木都修整得漂漂亮亮的,可是就是没人。他一个人住里面,是太冷清了。难怪他这么想让我回去,多一个人也是好的。” “然后呢?” “然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他当初这么反对我爸妈在一起,还仅仅是因为两个人身份的悬殊,如果我入了籍,他哪天脑子不清楚又利用什么身分立场反对我们怎么办?我才不钻这个套子给自己找罪受呢。” “其实现在的挪威国王哈拉尔五世和宋雅王后跟你父母也差不多,只不过国王当时是王储没你爸这么好命想跑就跑,所以他们硬撑了九年才有情人终成眷属。大概你爸当初看到他们这么险阻重重,不知何时才得见天日,所以还是先拽着你妈跑了。否则其实他们只要再捱那么一两年,就差不多能搭上王储大婚的顺风车了。不用闹到最后脱离父子关系这么严重。” “也不是这么说啊。我觉得我爸做得挺对的,为了一个偏见而浪费九年的时间去获得议会政府这些不相干的人的同意,国王那根本就是碍于身份迫不得已好不好?搞不好他暗地里不知道多羡慕我爸呢。我爸妈就比他们提前享了一年的幸福了呀。再说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认识你?这就是缘分啊。尽管我们曾经相隔半个地球,但我们从各自生命的开始就坐上各自的车,然后在同一个车站下来,在这个车站相遇。多么奇妙的缘分,不是么?” “说的也是哦。” “呵呵,而且啊,我告诉你,现在王室那边又忙起来了。现在的王储哈康今年7月的时候在一个舞会上跟一个平民女子一见钟情,而且最劲爆的是,她还是个单身母亲,有个儿子。所以这件事公布之后,这段时间的王室内部被闹得沸沸扬扬,我爷爷又加入到反对的队伍里去了,真是学不乖啊。也难怪后来我说不入籍他没怎么反对,一是暂时没多的精力来管我这头,二是因为我说我绝对不会和你分开,这辈子我也不会爱上一个女人然后结婚生孩子,所以他干脆随我,也省得新闻越闹越多,大家都不得安生。反正我这个孙子都是他白捡的,承认跟他的关系,还定期回去看他,他就该偷笑了。人年纪大了,对认祖归宗这种事也不是这么看重的。” “得了吧,本来就没什么祖宗可认。挪威王室血统本来就杂,连姓氏都没有,你要真进去了,还得重新取个名字,叫起来多别扭。” “说的也是哦。” “不要学我说话。”沈烟轻伸个手搔搔他的腰眼,他笑着往后躲。 “王烨那边呢?又怎样了?” “就是那样啊。他老板垮了,公司清盘,牵连的人不少,又是这么大的案,估计轻判不了。不过他把他女儿托付给王烨,就是他原来那个硬要从深圳跟他到广州的秘书,小姑娘喜欢他。所以他老板把他的关系给撇清了。他原来在瑞士银行给他女儿预存了笔钱,她要东山再起,还是得靠王烨帮她。刨去那些现在进去了以前不干事光拿钱靠黑道起家的前朝遗老,大部分能用的人都还在,所以这个公司就当换了个壳而已,元气其实也没怎么伤到啦。” “那就好啊,王烨也不怕失业了。” “嗯,我们可以继续去他那蹭吃蹭喝,呵呵。” 聊着聊着,也累了,迷迷糊糊地就要睡了。忽然沈雨浓又推推他:“哥。” “又干嘛?” “再等我两年哦。” “知道啦。”他半梦半醒地嘟囔,“什么时候没等过你啊?真是。” 沈雨浓笑了,甜甜地靠在他的颈窝里满足地合上眼睛。 时空一下拉远—— 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一个小小的孩子在晨光中被闹钟叫醒。他揉揉眼睛,动动手脚,忽然发现不对劲,赶紧想推开手脚并用像老师说过的捕猎中的八爪鱼那样缠得他紧紧的小小孩,可是太紧了,推不开。身下的褥子很不舒服,他又急又气,大叫起来: “玲姨!小雨又尿了——” 最好的幸福,是把那个人留住。 最好的辛苦,是想你想到哭。 最好的满足,是你给我的在乎。 爱受了些苦,才变得铭心刻骨。 2002年,沈雨浓本科毕业,考取广州某著名高校中文系研究生,方向:古代文学。 用沈烟轻的话说,就是——这种书呆子就别让他随便跑出社会来,就让他在学校里呆着,能读多久读多久,硕士之后不还有博士么?博士之后可以继续进行研究工作入博士后嘛。 总之地球太危险,不适合外星人出来闯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