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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想上来看看怎么了?你们都在山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每天看着新闻,你们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

    他声音微微有点抖,“我特么就怕你们有个什么万一,我还错了?我都发烧了,你还冲我生气!”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干脆伸手去推房渊道。男人反过来抓住他的手,沉默了半会儿,才道:“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

    “你才小孩儿!”袁方更生气,又伸长腿去蹬他,“你——”

    “袁方。”

    房渊道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静静地在一片黑暗里头凝视着他。这会儿房间里分明没有亮灯,袁方却好像看见了他眼底的亮度,恶声恶气答:“干嘛?”

    房渊道沉默了会儿,说:“我希望你好好想想。”

    “想什么?”袁方说,“我没什么好想的!”

    “——你得想。”房渊道不容置疑道,仍然深深地望着,好像要抓着他的手,逼着他硬生生挖掘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上山?你心里明明有答案了。不只只是因为司景。你为什么不把答案说出来?”

    袁方忽然有些怔。

    房渊道这个经纪人,做的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他于司景而言,更像是个什么都管的老妈子,可房渊道却能时刻拿捏住情形状态,绝不会做任何越线之事。与袁方自己相比,房渊道更是彻头彻尾的精英,合格的下属。

    可这会儿,他却罕见地从房渊道此刻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什么,竟像是哀伤的。

    这怎么可能呢?

    这么一个能将一切处理的都毫无瑕疵的人,怎么可能有哀伤呢?

    袁方本能地不想去相信,却又禁不住去看他。房间里没有亮灯,一切都笼在浓而深的黑暗里,他们站在陆地上,伴着外头哗啦啦的雨声,却又像是立在漆黑一片的海底。

    房渊道说,希望他去想一想。

    想什么?

    袁方依旧躺下,闭上了眼睛。他的心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只睁着眼,定定地盯着上方,许久无言。

    房渊道等了许久,等的他几乎要放弃了。直到外头的雨声暂歇,他才感觉到有一条手臂缓缓地绕过来。

    两个人都在发着抖。袁方身上的温度有些高,他仍然在烧着,可意识却十分清醒。他舔舔嘴唇,说:“房渊道。”

    “……嗯。”

    “房渊道……”袁方说,“你这是在逼我。”

    他一直拼命按捺着心里那一匹想要将他吞噬殆尽的野兽,那头是悬崖,也是绝路,袁方并不想踏下去。

    可这会儿,那野兽张开了大口。袁方自己成了口中食,再没半点力气去反抗。

    “房渊道……”

    这一声比之前颤的更厉害,袁方咽了口唾沫,声音沉沉,“——我是为了你。”

    说出这一句,他却忽然不颤了。心志一秒比一秒更坚定,袁方拽着男人的衣角,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为了你。”

    男人脊背忽然绷得笔直,随即猛地转过身来,疯了一样地抱他、亲他,袁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模样,真的像是发了狂的野兽。他尽力拖住这野兽的缰绳,喊:“房渊道!”

    这声音终于让男人清醒了些,稍稍松了些手,又忽的抱得更紧。

    “太好了,”他听见男人喃喃,“太好了……”

    甚至不需要别的任何话,就这一刻,袁方便心头一松。

    他懂了。

    是心意相通。

    两情相悦后,从情人的痴缠中脱身便成了件难事。顾忌着山上还住着节目组人员,第二天早上,袁方硬是不顾他的磨蹭起了床,先深呼吸一口,紧接着就往自己脸上啪啪地拍。

    得冷静,得冷静……

    司大佬溜溜达达地过来了,从他身边走过去,忽然又退回几步,定定盯着他,奇异道:“你怎么满脸春色?”

    袁方忙把脸捂的更紧,问:“有吗?”

    “有啊,”司景蹙眉盯着他,伸手过来摸他额头,“你是不是还在发烧?”

    袁方说:“可能吧。”

    他站立在那儿,伸手整整衣领,司景这就眼尖地从衣领里瞥到了点什么。

    ……咦?

    咦咦?

    司大佬倒吸一口冷气。

    卧槽卧槽卧槽!!昨天和他经纪人一块儿睡的是哪个野男人??!

    第87章 第八十七只小猫咪

    要是旁人,兴许还不确定那脖子上的到底是什么,司大佬如今身经百炼,却是一看一个准。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什么也不懂以为毛尾巴互相蹭蹭就能生崽的小奶猫了,和阚泽进行类似运动,基本上每天也都得来个一两回。情至浓时,如果讲一点印子都不留下,那便不是人,而是神了。

    阚泽纵使再疼他,到了理智都没有的时刻,也没办法不留点什么痕迹。这好像是所有雄性动物生来便有的本能,一定要把自己的标记深深地打在自己的猎物或领地上,警告其他雄性生物远离这片区域。

    好在身旁有个精致男孩袁方,在他每回通告之前都得把他检查一遍,确认他不把那些或红或紫的印子露出来。

    ……显然,袁方这个习惯并没有用到自己身上。

    “你脖子。”司大佬掰着他的头看他脖子,伸手戳了戳,刺得袁方一疼,赶忙握住他手腕,“小祖宗,干嘛?”

    司景把手放下,神色严肃。

    “袁方。”

    “嗯?”

    “你是到哪儿找了个野男人?”

    “……嗯?”

    司景目光很认真。袁方愣愣地回看他,终于从他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忙不迭一路小跑去屋子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在阳光下对着左照右照。看着看着,他就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捂严实了,反问:“你怎么知道是男人?”

    在真正明白自己心意之前,袁方还始终以为自己喜欢的仍旧是女人。可如今想来,从小到大,他其实也并未对任何一个女性产生过友谊之外的感情,虽然优秀的女孩子不少,真正动了心的却没一个。

    那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回头再想才觉得蹊跷。

    还以为是自己眼光过高,没想到是因为性别不匹配。

    司景很诧异地反驳:“难不成还能是女人?”

    别开玩笑了,讹兽当初说他是个钢铁直男的第二天,阚泽可就把那一幕当乐子说给自家猫崽子听了。虽然那讹兽在自己腿长的问题上说了实话,没撒谎,可这种事儿自然不能拿来开玩笑。

    他说袁方是个直的,那袁方一定弯成回形针了。

    蚊香也不是不可能啊。

    司大佬很有八卦精神地又问了一遍,“是谁?”

    袁方搓搓脸,难得有些泛红。他并不想隐瞒,因此犹豫片刻,还是小声回答:“是……”

    “是我。”

    后头忽然传来另一道声音,房